2012年3月3日 星期六
隱密的覷
月亮很亮,太陽很陽,我一直很我,彷彿大家都這麼說。其實不過只是陰影下的蒼白,光亮中的縫隙。換句話也就是侷限這種東西。因為不會別的所以從頭開始無以為繼,結果人均因某種特異的殘障而成為單一的個人。--《最短扎之十》
親愛的,還記得你寫過的信嗎?關於守護與捨棄幸福之類的。對於幸福的渴望是毋庸置疑,但你的隱密守護卻讓我感到恐慌。我猜這是我從不匱乏的東西。
我們彼此遇到的麻煩可能是:我始終沒有真正理解過你,如同你對我感到無比困惑那樣。並且,很可惜,這不是可以單純扯平的牽絆。你可以提問,但在結局鋪陳完成之前,我們永遠不會曉得是否一開始就誤讀了故事。在故事之前,沒有人會是對等的存在。
遺失了無意間見到的你部落格的網址。只看著照片,卻連進入都未曾。也許內化後成了反面恩典。至此一切真相大白。於是並不後悔曾對你透漏了那些東西。是啊,甚至差點因寂寞碰到了邊,還荒唐壓上錯置的曖昧戀慕。
我是那種一開始很熱情,不過一旦意識到不可能再進去之後,就會瞬間冷淡下來的人。如果那時的臉孔被不相干的人看見,十之八九會被認為是冷酷無情的傢伙。以前曾對你說過這些話。也許是基於相同無可名狀的預感,致使洞穿那些細微線索的可能。一種瑣碎虛妄結構出來的困乏,流入了可以彰顯它的河道,隱密的另方於焉進行。
一切都沒有改變,因為一切都從未發生。就算終於透過後台分析系統發現熟悉的排列組合,也依舊無法推動/收回這樣的徒勞。我們各自擁有的鑰匙實在太珍貴稀罕,遂只能使用於己身。是啊,親愛的,我還是以你無法理解的方式愛著你,但除此之外,只剩一無所獲。
請原諒我以拙劣的情書來偽裝怨懟,因為這也是我僅知,能用來對你隱密的覷致意的最委婉方法。一如我們曾隱密地互相鞭笞擁吻,塗抹黏稠的記憶。
2012年3月2日 星期五
四則運算
1.
詩人說:「當女人躺下,夜就黑了。」
男人說:「當夜黑,時間就消失了。」
女人說:「當時間消失,我們就永恆了。」
於是,男人握著女人的乳房,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染上月光的,女人突起的尖端。
2.
男孩打開洗髮精的蓋子聞了一下,然後回頭將臉埋在女孩的長髮裡。
「哦,一樣的味道呢。」
男孩一面笑咪咪的說,一面順手將洗髮精擱在腳邊。女孩雖下意識搖動肩膀,但沒有堅持要將男孩舉動打斷的意思,過一會兒,便由他去了。
男孩靜靜搜索女孩髮根底層的敏感處,如尋找松露般,仔細用鼻尖輕巧卻執拗地潛泳於那三千髮海中,一下貼在耳側,一下又出現在頸項,最後,竟忝不知恥遊移到鎖骨邊緣,彷彿要留下自己的體味似的,臉頰沿著細緻的凹陷處磨蹭。
女孩終於忍不住,震顫了一下,嬌嗔起來。
「不行,人家在看呢。」便利商店精力旺盛的日光燈,照得女孩羞怯不已。
香氣四逸。沒有人注意到,洗髮精昏倒了,正吐了滿地都是。
3.
少年輕柔地將稚嫩好看的臉貼在女人的小腹上,暗沉鬆弛且微凸的小腹,毫不留情暴露出女人的真實年紀。
「我也是從這個地方生出來的嗎?」少年揚起天真透澈的眼眸,視線穿過略顯疲態汗涔涔軟攤雙峰間,直勾勾盯著女人脫了妝的臉。
女人怔忡了一下,但隨即恢復雍容神態,優雅挪動半倚著的背,把自己調整到更舒適的側臥姿勢。雙臂技巧性收攏,將些微傾頹的溝壩重新建立起來。
柔軟的小腹起了波紋,少年順勢被飄送到峽谷下游。他軟鬆微捲的髮,和女人濃密的下身纏捲著。少年朝那隱密角落惡作劇吹了一口氣,惹得女人縮了縮大腿,卻正巧擦撫上他細緻的臉頰。才歇的河底暗流,轉瞬又激湧奔放起來。
「再做一次,好嗎?」忘了剛才的問題,少年發現更好玩的遊戲。
女人斂著眼,用頎長手指插入他蓬鬆髮間,心不在焉輕抓著。髮絲流過女人指間的美好觸感,使得肚腹中作為母者象徵的容器,早已報廢繳回的羞愧缺憾,溫柔的消解掉了。
「可是,這次要射在外面喔。」女人的臉頰,漾起少女般純真嬌羞,可比春風拂過芙蓉。
4.
忘了是何時養成的習慣,男人總喜歡溜下床,就這樣裸身在陽臺抽煙。因是附近最高的大樓,不擔心曝光,況且他的身體實在好看--宛如俊朗希臘男神像。
風呼呼吹,刮著他前額落下的髮絲。不覺得冷,體內熱氣氤氳,身上筋肉也還沉浸在剛才的暈眩中。一股濕黏的感覺從大腿內側傳來。
「原來是右彎呢。」男人好奇低頭端詳。
「不冷嗎?」一個奄奄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飄來。
不待他回應,聲音的主人隨即貼了上來。略矮的身形,過於嬌蠻的腰,正好被男人寬厚的背影遮住。湊近下身,故意地,將潤澤毛髮靠在男人窄挺的臀圍下方,哀求似的摩娑。
男人依舊靜靜立著,美味吸著煙,吐著煙。
見他沒回應,背後憋著氣的人兒,踮起腳,腦怒咬了男人穿環的耳垂一口。男人忍著痛,將煙蒂彈出了鐵窗。微弱星火四散飛落。旋一回頭,男人精準如鷹,吻上另一張唇,還用沾滿尼古丁氣息的舌,惡意攪拌著。野壯雙臂圈著對方扭動的肩頭,將之推向陽臺角落。結實的身軀,鋪天蓋地壓了上去。
喉結對喉結,右彎對左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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